文風參考

(此處包含隨筆與對戲節錄,僅作為補充文風參考之用)

(因集合多篇略顯雜亂,在此致歉,沒有問題再繼續往下閱讀。)

研究員拿著紀錄板,在紙上刷刷紀錄著各項數值,透明艙室內的實驗體被麻醉得徹底,身體各處被插上各種檢查儀器,正緊閉著雙眼沉睡不醒。儘管如此,研究人員仍需穿戴全套的防護裝置,配給一把電擊槍,才被允許靠近並進行觀察與操作。


實驗室非常重視員工的安全,畢竟能進入這裡工作的都是不可多得的生物領域人才,每一個頂間研究員的意外都將是實驗室的難以承受的損失。


平時實驗體會在幾平方的透明艙室內活動,大小約等於一個房間,整個艙室有嚴謹的控溫設備,食物與水也都是經過專業的營養學家的配給,再由負責的研究員送入,多方位的監控裝置能讓他們隨時注意實驗體的狀況。


008號是他負責的實驗體。


他有著和人類一樣的樣貌,精緻的五官甚至相較於人類姣好更甚,纖細卻有力的四肢能徒手折斷任何生物的脊椎。


負責的研究員在無聊時也能隔著玻璃和他們說上幾句,但大多不會這麼做,跟研究產物說話就和培養皿裡的細胞聊天一樣荒謬。


研究員確認他睡著後才進入艙室,熟練的注射了幾管營養補充液,接下來只要將數值紀錄下來,他今天的工作就結束了,一切一如往常。


然而,那躺在檢查儀器上的生物突然睜開了眼,瞳孔如獸類般倏地縮小。


研究員的呼吸一滯。


是麻醉的劑量不夠?他深知自己現在與一頭猛獸關在一起無異,長年的職業素養要他自己自己保持冷靜,手慢慢往腰際間的電擊槍移去。


好在那生物還帶著剛醒過來的迷茫,手腳似乎還不能移動,他眨了眨眼,轉動著眼珠朝這裡看過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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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手腳漸漸恢復知覺,他有意識的縮小瞳孔,很快就適應了光線,活動了一下手指,兩三下扯掉了儀器的管子,琥珀般瞳仁盯著牆邊的研究員,他認得對方,承裝食物的餐具上頭有他的味道,還有麻藥快要消退時,迷濛中看到的某個離去的的背影,以及每次醒來後在房間依稀聞到的薄弱氣味,如花謝後殘存的餘香,記憶的片段融合,在腦內構成清晰的形貌。

吻合程度:99%

他俐落的站起身,像是能嗅到你的恐懼,又或許是對方肉眼可見的顫抖引起了他的興趣,他輕手輕腳的掂著腳尖,一步步朝著研究人員靠近。

不知是否為錯覺,你似乎看到他勾起嘴角,露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。

他很快就來到你的身前,並不急著動手,只是站在你的面前,擋住了出逃的去路。

「害怕?」

他眨了眨眼睛。

「您很怕我嗎?研究員先生?」 


有趣的東西?

不得不說這是個相當吸引人的提議,但實驗體依然沒有退開,似乎也知道眼前的突發狀況千載難逢,要是錯失了將再無第二次機會。


他仍舊在步步逼近。


自出生時他便在實驗室裡長大,並沒有囚禁的概念,也許有逃出去的念頭,但現在唯一讓他感興趣的目標只有──眼前的你。


這是他第一次清楚的看見你的面容,記憶片段像是缺失的拼圖,在此刻被拼湊完整。


他對自己的實力並非毫無概念,過去嚴謹的實驗毫無破綻,他沒有機會施展拳腳,此次的失誤打亂了他一直以來的認知。人類並非只會一言不發的拿著注射器,或是嘴裡喃喃叨念著自己聽不懂的術語,他們也會感到恐懼。


像現在。


本能的感受到獵物的顫抖,但研究員先生看上去像平常一樣遊刃有餘,這讓他有些困惑,他緩緩伸出食指,尖利的指甲直指著對方的胸口,似乎知道那兒是取走性命最快的地方。


「之前您總是一下子就走了。」

他有些失落的說,指尖碰上你的胸口,稍微用力地抵住,讓特殊材質的衣物微微發皺。


「陪我玩一會。」

是試探,也是赤裸裸的威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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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明顯高興了不少,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,稍稍使力,尖利的指甲便戳破實驗服,敏感的觸覺受器在片刻間感受到屬於人類的體溫,研究員柔和的表情也讓他放鬆許多。


「先生要帶我出去?當然……?!」

「好……」

一陣劇痛自後背傳來,最後一個音節來不及出聲,伸出的手無力的垂下,他搖晃著身體,掙扎著撲騰幾下,終究抵不過強勁的電流,不一會便癱倒在地,失去了意識。


此時,研究員耳裡的無線耳機如事後諸葛般不合時宜的響起。


「008出現異狀,支援即將抵達,不排除銷毀實驗體,請以自身安全為第一行動原則。重複,請以自身安全為第一行動原則。」


自細胞培養到個體長成,每一個過程都要價不菲,但研究員累積的智慧結晶與工作經驗也極其重要,實驗室早在之前就在008的體內安裝了微型裝置,只要按下開關便會釋放毒素,讓個體在三十秒內立即死亡。但培養008時耗費了無數的心血與巨額的經費,為避免衝動下做出無可挽回到失誤,個別研究員並沒有銷毀權限,而是負責的決策者評估狀況後決定。


而這次,高層在研究人員與實驗成果間猶豫了,況且在沒有他力干涉時,008面對人類的反應如何?……這似乎也是很難得的實驗數據。


這些基於對知識貪婪的殘忍並不會體現在每天相見的同事身上──至少不會表現的那麼明顯。更多的研究人員趕來,關切的詢問他是否受傷,他們分工有序的處理現場,收拾被008扯壞的儀器碎片,將一動也不動的實驗體運回艙室內部,還有人為研究員帶回一件全新的實驗服。


「我們會盡快改良,在這之前先將就穿吧,總比破洞的好,唉……我們最近的工作量也增加了不少……」

不同部門的同事來到研究員的身邊,拍著他的肩膀絮絮叨叨的聊,此時的實驗體已經被再次打了麻醉,妥善安置好了,正安份的熟睡在艙室內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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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先生很聰明。」

在研究員轉身離開之際,來自背後的實驗體如夢囈般輕聲說道,他仍舊躺在那裡,雙眼緊閉,均勻的呼吸看起來就跟沉睡沒什麼兩樣。

清醒時覺得有些頭疼,他有些記不得剛才發生的事了,恍惚間只覺得人群吵雜,睜眼時卻看到一切都被收拾整齊,隔著玻璃的艙室仍舊安靜,研究員忙碌急促的腳步聲由近到遠的消失,一切都恢復成以前的樣子,不同的是多了置於一旁的食物,和一本……書?

有趣的東西?他想起研究員在當時作為交換條件的承諾,然而自己並沒有聽從指示,它為什麼會出現呢?

他逕直略過那份營養補充,拿起那個紙製的圓筒狀物,壓著紙面將它攤平。

實驗體盤腿坐起,專注的翻閱著旅遊雜誌,他指著書上的某一頁,上頭是金碧輝煌的教堂,彩繪玻璃映出變化萬千的光線,在攝影師的手法下顯得格外驚艷,似乎某個是著名的觀光景點。

「這裡。」

食指在書頁上摩挲,彷彿這樣就可以碰到那個自己從沒見過的景象。

「研究員先生去過嗎?」

直勾勾的望著實驗室的單向玻璃,像在詢問著誰似的,實際上他根本不知道玻璃的對面是否有人,能看到的只有鏡面一般自己的倒影。

等了幾秒,意料之中的沒有得到回應,實驗體垂下眼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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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自由讓他感到不可置信,還在琢磨著怎麼還清買下自己的欠款,對方就提議他來家裡工作,這下不用挨餓受苦還有了工作,他看向眼前的救命恩人,如夢似幻的覺得有些不真實。

「謝謝您……謝謝……」

想要說點什麼別的,卻只是喃喃重複著道謝的話語。


手裡緊緊抓著剛剛對方遞過來的撕成片狀的契約,他原以為自己會在那份代表自由桎梏的紙張發洩一番,將怨氣出在上頭蹂躪,甚至可能還會不解氣的扔在地上踩了好幾腳,但最終,他只是默默將它收進懷裡,連同對方給的那個錢袋一起。


 不知為何,他想留著這份自己屬於對方的證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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敏銳的注意到對方因身體不適而造成的停頓,看著對方有些倦態的面容,不安的臉上浮現擔憂的神情,他刻意等了幾秒鐘,待對方緩過來後才開口說話。

想做的事?他用力的咬了咬下唇,是苦惱時的習慣動作。復仇在過了幾日安逸的生活後早已失去了吸引力,落在自己身上的關心已經足以讓他遺忘過去,而過去總是拼著命掙扎著生活的他更沒有什麼偉大的志向可言。現在這樣就很好,他暗暗的想。
 

但是人嘛,總是需要一個目標,為它奮力奔跑、為它而活。

 

於是折翼的鳥兒銜著著牠缺損的羽毛,贈與到你的手中。


在你看不見的口袋裡,裝著那份明顯有著拼接痕跡的契約,被笨拙的用膠帶沾黏,上頭的裂痕清晰可見,儘管破爛不堪,仍舊看得出來一直被小心翼翼的保護著。

 幾秒後,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,愣了一下後站起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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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底有些自責,明明是想為對方做點什麼,卻反而成了被安慰的對象,把別人放在第一位的少爺要是自己能多關心自己一些就好了。


打從第一天就注意到了,對方纖瘦的身子和幾乎沒什麼血色的皮膚,少爺的身子似乎不太好。


除此之外,似乎還有不同於病痛的苦痛,在困擾著少爺。僕從與管家的竊竊私語、仕女長在安排自己的工作時一閃而逝的微妙表情,還有對方回答自己前的片刻遲疑……


他向來懂得察言觀色,在以往的生活中,這項技能能讓他少吃點苦頭,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,拼拼湊湊也能理出個大概,表面平靜的宅邸似乎暗潮洶湧。


「倒是您,您還好嗎?」

是個簡單的問句,生理、亦或其他,您還好嗎?


沉默了一會兒,最後點了點頭,他並不想為了弄清楚情況而顯得咄咄逼人,能安靜的陪在對方身側就已足夠。


「身不由己……少爺也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嗎?」

他喃喃自語。


午後昏黃的光線反射著玻璃,落在對方的笑容上,他竟有片刻凝滯。


憶起方才,少爺允許了自己能做想做的事。


在身上一陣翻找,從口袋裡拿出一快皺巴巴的紙巾,和一小節撿來的木炭,他將紙抵在手心上,捏著木炭將炭粉一點點的蹭在紙上,想要的畫面緩緩成型,雖僅僅只有粗略的線條,卻能辨識出是誰的面容。


撇下最後一筆,畫中男子的嘴角微微勾起,如他第一眼所見那樣,他滿意的捧起畫作,對於滿手的黑色只是毫不在意的往身上隨意抹了抹。


是少爺的樣子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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